棉花糖拌酱油

主吃BG,佛系老咸鱼一枚【近期较忙,缘更模式】

《花家郡主重生后只想躺平》【非典型乙女向】(27)

上一部分指路合集_(:з」∠)_

惊墨一家子在本文会是十分玄幻的设定【】不要考究【】



【85.】

 

十里红妆,血染琼楼。

 

不过往前走了一步,眼前就天翻地覆,换了另一幕场景。

 

宣望钧只觉得意识空了一霎,如一块随波逐流的浮木,停泊向虚无的彼端,耳边的喧杂模糊而遥远,又慢慢放大成兵戈的碰撞与刺耳的呼救,他无法移动,连知觉感官都变得极为迟钝,像是包裹在沉梦中。

 

他不知道这是真实的还是幻觉。

 

直到一支利箭突兀地出现在视野——然后是你被混战推至中间的单薄身影,你的面庞,你怔忡中涣散的双瞳——

 

和你被利箭贯穿的胸膛。

 

血花喷溅了出来,沾上了他的指尖,火炭烫过一样的感觉,宣望钧惊怔,骤然恢复了行动能力,他快速地伸出手,而你倒在了面前。

 

特别清晰地死在他的面前。

 

宣望钧有那么一会,都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,整个人愣愣地望着。

 

独自站在兵荒马乱的残影中发呆,被赶来的季元启推搡了下才感到疼痛——剧烈得要将心脏撕碎般的疼痛,喉咙却干涩得一点声响都发不出。

 

踉跄着向前跌撞一步,忽的,袭来了扭曲的眩晕感。

密密麻麻的、错位的记忆疯狂灌入脑中。

 

御前亲卫任由差遣,当今陛下的口谕也已拿捏在手,离他所追求的权位只差一步。

 

——可他就争了那么一次,就将重要之人弄丢了。

 

往后回望,四方势力蠢蠢欲动,无数双眼睛盯着他,仿佛在围观一出滑稽的闹剧。

 

有人逼他选择,有人忠诚跟随,也有人垂涎于这枚“活玉玺”。

 

但无一人在意,在刚才的争斗中枉死了一位才十六岁的花家少主。

 

宣望钧觉得很荒唐可笑,可笑于大景竟已沦落如此。

 

——他竟已沦落如此。

 

疼痛感愈发明显,连轻微的眨眼也困难吃力了起来。

 

他看着季元启抱住你的尸体,一时不知自己从何处来,也不知该到哪里去。

没有眼泪,也叫喊不出。

 

原来痛苦的极致是刻骨的静默。

 

可是……他为什么会在这呢?

 

宣望钧突然迷茫。

 

为什么会看见你死掉?

为什么会离开?

为什么最后的时刻没有在你的身边?

 

一个冷颤后,他开始后退——亦或是不想承认眼前的一切。

 

视线变得斑驳,天旋地转,如同被巨浪打进了海底,混乱得分不清今夕何夕。

 

辗转了许久,刹那间,一道强烈的白光直直照射而来,终于云开雾散,重新清濛。

 

所有的事物消失,他仍然在那间奇怪的屋中。

双手干净,提着准备给你的礼物,没有血迹,也没有尸体。

 

而那种空洞的痛楚也随着迷梦的结束抽离了躯体,有沉重的东西快速流逝又快速地回转,金色的瞳眸中泛过失焦的彷徨。

 

宣望钧瞧向作旁观者的女孩,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进屋后的异象与对方有关。

 

他压抑着不安,尽可能冷静地开口:“方才我看见的,是幻术,还是惊墨先生的卦象所示?”

 

……是未来的凶兆,还是真切发生过的?

他不敢细想,指尖微微发抖。

 

“我并不知晓宸王殿下看见了什么。”

 

秋符蝶文文弱弱地笑,依然是天真懵懂的语气:“家主哥哥只说……

 

“前尘孤眠过,还如一梦中。”

 

“您那么聪明,看到了,就会明白的。”

 

伴随最后的字音落下,一只灵蝶轻巧地飞舞而过,带走了梦境和答案。

 

“等一下。”

 

宣望钧有所预感地转过头,却再找不到秋符蝶的身影,连同这间屋子、这扇门一并不见了。

 

目之所及是繁华的街市,车水马龙,络绎不绝。

 

人声鼎沸,充满了烟火气息。

 

“殿下!”

 

“楚禺?”

 

熟悉的呼唤让他回了神,见少年风尘仆仆地赶来,头上尽是热汗,惑然问道:“怎么了?为何如此慌张?”

 

“我在无心苑外等了半天没见到殿下,只好出来寻找,幸亏您没事。”

 

楚禺急喘着气:“您刚才去哪了?”

 

“我刚刚……”

 

宣望钧顿住,发现自己都说不清那段玄妙的经历。

 

犹豫了下,不着痕迹地改口:“我刚刚随便逛了逛而已。”

 

须臾,又继续转开话题:“对了,先生要求写的文章你完成得如何了?”

 

记得直到昨日,他这位不擅文墨的好友还苦恼地拿着笔,纸上一字未动。

 

楚禺为难地挠了挠头,罕见得露出一点羞赧:“勉强算是完成……您了解我的,最头疼写这种了。”

 

“不比您和花同砚,能出口成章。”

 

楚禺随口的一句话却让宣望钧一怔,控制不住地再度回忆起那些亦幻亦真的画面——循环往复地出现你濒死一刻的模样。

 

衣袖中的双拳不自觉收紧,掐得掌心微痛,如同被冰冷和黑暗压进了最深的深渊。

 

“殿下……您没事吧?”

 

等着一起离开的楚禺发觉他迟迟不动作,失魂落魄地虚望一处,饶是平时神经大条也注意到了他状态的不对。

 

“有麻烦需要我去处理么?”

 

宣望钧如梦初醒般松开正自虐的手,看到了楚禺关心的眼睛。


他摇了摇头:“我没事……走吧。”

 

走了几步,又渐渐停住。

 

“楚禺,你相不相信人有前世今生?”

 

“什么?”

 

楚禺不解其意,对于这种问题从来没有思考过,一时半会答不上来。

 

这样的反应也让宣望钧意识到自己问得奇怪突兀,抿了抿唇,沉默着不再言语。

 

【86.】

 

越阳临海,走了一段水路。

 

出发时还活力十足的季元启蔫蔫下了船,被海浪晃得险些吐一地,曹小月本想嘲笑几句,但看他扶着栏杆顺气,脸白得和霜打过似的,也不忍开口了,转而说道:“要不,先找个地方歇歇再逛?”

 

“我看这里有许多茶楼之类的,可以进去坐会。”

 

你征求了下某位的意见:“如何?”

 

“我听你的。”

 

季元启强打起精神,胃里翻腾得厉害,暂时顾不上他的“吃遍越阳”计划了。

 

那一边,负责此次实践活动的文司宥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没了踪影,应是借机去处理同文行的事了,其余学子也各自散开,成群结伴地走了。

 

你们就近找了家环境不错的茶楼坐下,店里的小二热情招呼,用颇具特色的当地方言迎客,白蕊儿听不懂,但觉得有趣:“越阳话真是有意思。”

 

曹小月却头疼:“可这听不懂,怎么交流呀。”

 

“客人放心,我们都是受过正规训练的,自然会说官话。”

 

店小二听她这么讲,忙换了腔调,嘴皮子十分利索地报了串自家的特色菜名。

 

“我们这什么都有,客人要吃些什么?”

 

曹小月肚子早饿了,闻言,豪放地对着菜单点了一堆:“我要两笼蒸虾饺,叉烧包、萝卜糕、卤牛肉……”

 

“再来四碗酸梅汤吧。”

 

你等点的差不多了,补充道。

 

 “好嘞。”小二刷刷记下来,跑去找后厨。

 

过了一会,酸梅汤先端了上来,盛在通透的白瓷小碗里,上面浮着几颗金黄的桂花,配着乌梅山楂的酸甜,光看着就生津解腻。

 

季元启喝了一口,顿时舒坦了些,满足地喟叹:“可算活过来了。”

 

“你也太逊了。”

 

曹小月嫌弃地撇撇嘴。

 

季元启没精力反驳她,只轻哼了声,把话头岔开:“对了,文家每年都要举办同文大会,五湖四海的商户都会带宝物来进行拍卖,场面可热闹了。”

 

“可惜了,现在已经错过时间了。”白蕊儿掰指算了算,距离同文大会已经结束数日。

 

“是啊,不然还能去围观看看有什么好玩的。”

 

季元启乏味地撑起脑袋,半靠在桌面。

 

“几位小友,你们该庆幸来得巧,错过了这届同文大会。”

 

蓦地,插进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。

 

原来是邻桌的食客,从穿着来看多半是来越阳做买卖的,年纪不大,面相和善,大抵是个自来熟,听见你们的谈话便忍不住分享起消息。

 

你也的确有了一些兴趣,端起茶碗,侧过身询问:“请问这位公子,此话何讲?”

 

也许是看到一位长相不错的姑娘回了自己的话,青年男子表现得更为热络,一副知无不言的态度:“我也是听说的,就在不久前,同文大会上出现了一群亡命刺客。”

 

“好像是来寻仇的——和文会长有关。”


【TBC.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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